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屯堡·家國六百年|九溪吉昌:人與神 在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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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節(jié)剛過,九溪村這個“屯堡第一村”剛從連日的地戲表演中醒來,勞作經(jīng)營漸漸取代了舞臺的喧囂。與此同時,20公里外的吉昌屯也結(jié)束了“抬汪公”慶典的沸騰。


圖片.png2.png吉昌屯“抬汪公”巡游中,孩童身著銀盔錦袍端坐在紙扎戰(zhàn)馬上,重現(xiàn)武將英姿。這一源于明洪武征南歷史的國家 級非遺民俗,由屯軍后裔自徽州帶入黔中,至今已傳承數(shù)百年。孩童清澈的目光與歷史角色在儀式中交疊,屯堡人的尚武精 神與宗族文化借此年復一年地傳遞。攝影 / 曹經(jīng)建


九溪:邂逅古老地戲


九溪村,位于安順市區(qū)東南方向27公里處。這座村子三面環(huán)山,一面臨水,九溪人把這種格局稱為“三老弈棋”。山勾勒了九溪村的地貌,水則賦予了村莊安穩(wěn)、豐饒的根基。村子所臨的九溪河,是屯堡村寨中少見的大河,匯聚了九條溪流,水量豐沛、水流平緩,滋養(yǎng)出良田、魚蝦。

 

九溪人口擴張的步伐十分迅速。根據(jù)《九溪村志》記載,九溪最早一批移民是明初“調(diào)北征南”期間留戍的十姓屯軍。這批人占田耕種,并借水利之便,占據(jù)了九溪的土地和水利資源。第二批移民隨著“調(diào)北填南”而來,雙方各自占據(jù)了河流的上游與下游,劃定了大堡與小堡的定居范圍。第三批移民陸續(xù)進入九溪時,因土地資源有限,以水井為界,延伸出一片“后街”的空間。清代,九溪的發(fā)展達到巔峰,人口達到8000人,成為屯堡地區(qū)經(jīng)濟、文化的重鎮(zhèn)。當?shù)孛耖g“九溪是座城,只比安平(今貴州平壩)少三人”的說法,是有幾分自信在里頭的。

 

黎炳偉是地道的九溪人。他回憶起9歲那年,三爺爺打著手電筒到處找他,將他帶到了汪公廟前。老“神頭”一言不發(fā),半晌后才開口:“今天回去跟家里大人說,把行頭弄一下,明天開始和我們跳神?!崩稀吧耦^”說的“跳神”,是地戲在屯堡社區(qū)中的本土說法。那時,村里誰家出了一個跳神的,全家都會覺得光榮。年幼的黎炳偉帶著家里臨時趕制的行頭,加入了九溪地戲隊,一跳就是30年。

 

一般來說,屯堡村寨一村跳一堂戲,九溪因三股勢力并立,發(fā)展出了三堂地戲。大堡與小堡,主要跳的是《封神》和《四馬投唐》。后街因與大堡共用水源,關(guān)系更親近,地戲也選擇和大堡共同跳《封神》,形成“兄弟書”——一方演上半部,另一方演下半部。20世紀80年代,后街改跳《五虎平南》。三堂地戲在各自的定居范圍內(nèi)表演,構(gòu)成了一個小型的村落劇場系統(tǒng)。


圖片.png3.png九溪村靜臥于黔中腹地,邢江河如碧帶繞村而過。作為安順地區(qū)最大的自然屯堡村落,這里以九溪匯流得名,石墻瓦 頂?shù)耐捅っ窬右浪由欤c層疊田疇、喀斯特峰林共繪田園畫卷。攝影 / 陳忠貴


地戲的表演時間要跟著農(nóng)事安排走,往往集中在農(nóng)歷春節(jié)和七月中旬稻谷揚花兩個農(nóng)閑時段。前者稱“玩新春”,算是歲末的活動,要演上20天;后者稱“跳米花神”,七月稻谷揚花,這個時候跳地戲主要用來祈求豐年、祛除災難。

 

九溪村三個定居區(qū)域的祖源地不同、敬奉神祇不同、地戲表演劇目不同,因此也選定了不同的表演場地。我們所站的汪公廟前的這片空地,就是以往大堡地戲表演的舊址。當這三個廣場同時表演地戲時,整個村寨就會被拽入狂歡之中。

 

說是固定的表演場地,卻沒有特地設計舞臺。地戲的表演特色是就地圍場,多為露天小型場地。村民在開場前就自發(fā)圍出了場地。這個場地既是表演的空間,也是表演中的“戰(zhàn)場”。地戲表演的內(nèi)容,從唱本來看,幾乎都是兩軍交戰(zhàn)、金戈鐵馬的故事,這些故事橫跨商周至宋明,宛如一部中國軍事通史。

 

正戲表演前,還有“下四將”和“設朝”的橋段,一般都能起到介紹人物和劇情梗概的作用。正戲表演的吸引力永遠在于唱和打。打,要打得實。雙方演員手持刀槍劍戟交鋒,這些武打動作都講求力道和角度,有的還會模仿馬上交戰(zhàn)的情景。有默契的演員,彼此遞一個暗號就能開打。打得激烈時,觀眾也跟著唱和。

 

“掃收場”模擬了打掃戰(zhàn)場時的收尾儀式。“土地”一邊插科打諢,一邊念著“三災八難掃出去”“五谷豐登掃進來”。掃場完畢,面具封箱,諸神歸位。

 

屯堡人相信,這些演員戴上面具,就化身成神明,能夠主宰萬物。在地戲表演前一天,地戲隊已經(jīng)通過開箱儀式戴上面具,穿好戲服,由“元帥”帶隊,在村寨中的各公共場所舉行儀式。他們從村中的大門開始,參拜山林河流,參拜水井神樹。在念誦詩文時,一路燒香燭、放爆竹,家家戶戶擺放供品,迎接神明降臨。在爆竹聲中,地戲隊還為即將建新宅的人家“開財門”,為渴望添丁的家族“送太子”。在人類共同的理想中,九溪村不再是三個各自獨立的片區(qū),而是一個共同體。

 

面具:進入神人共舞的世界

 

一直以來,學者對地戲的起源有不少猜測。一種被廣泛討論的說法是安順地戲?qū)儆谠純畱颍ㄉ蚋\啊栋岔樀貞虻男纬珊桶l(fā)展》、皇甫重慶《地戲和軍儺關(guān)系探源》),軍儺作為明代富有軍事演練色彩的儺戲分支,由軍屯移民從江南傳入貴州;另一種說法是,屯堡地戲不是儺戲,而是傳承自江西的弋陽腔(范增如《安順地戲釋名及其他幾個問題的探討》),后者屬于區(qū)別于北雜劇、南傳奇的一種戲劇,其表演上的一人唱眾人和之與演出上的打唱結(jié)合也被地戲盡數(shù)傳承。究其根本,兩種說法都將地戲看作屯堡文化在封閉環(huán)境下的遺存。

 

學者朱偉華提出,應當把地戲看作一種多元綜合的儀式劇。地戲作為一種綜合藝術(shù),整合了鄉(xiāng)村祭祀、民間宗教活動、民間唱書,面具作為一條主線,將這些碎片串聯(lián)起來。地戲藝術(shù)的形成,也是屯堡人在落地黔中、四處分散時,整個社群再度創(chuàng)造、聯(lián)合的結(jié)果。


圖片.png7.png九溪村堂中,村民們正在觀看九溪女子地戲隊唱地戲。她們用柔婉的聲線唱出鏗鏘軍韻,為當?shù)氐貞蛭幕膫鞒凶⑷胄碌纳?命力。攝影 / 李立洪


當?shù)厝税衙婢叻Q為“臉子”。九溪的戲多,“臉子”也多。一堂戲需要的“臉子”最少也要四五十面,多的達到兩三百面。每個“臉子”都有獨立的神格。雕刻師會用不同的色彩、裝飾來表現(xiàn)角色的個性和特征。村民認為,“臉子”有通靈功能,這種認知與薩滿面具、儺面具是相似的。不過,后兩種面具的作用是用來溝通神仙、鬼怪等超自然力量,但在屯堡人心中,地戲“臉子”要建立聯(lián)系的,是那些帶有強大力量的英雄、祖先。為了表達尊敬,“臉子”由村民集資制作,保存在箱子里。在開箱取面具時,也要舉行祭祀儀式。

 

即便在動亂、饑荒年代,九溪人仍然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些“臉子”。直到20世紀80年代,曾經(jīng)中斷的地戲表演全面恢復,村民相繼獻出封存了多年的“臉子”。九溪地戲的傳承,再度延續(xù)。

 

同時,村中的唱本也沒有失傳。黎炳偉告訴我,那會兒,別的村寨還需要去外村借唱本謄抄,九溪村則因有不少文人,有能力完整地抄錄和油印老抄本,“我們九溪號稱‘人民出版社’”。

 

九溪村的地戲能夠迅速恢復,可能與九溪村的經(jīng)濟結(jié)構(gòu)有關(guān)。多樣的營生,讓村子漸漸形成了一套分工系統(tǒng),靠著“內(nèi)循環(huán)”就能實現(xiàn)地戲的運轉(zhuǎn)。九溪歷經(jīng)三次移民潮,人地矛盾日益尖銳,小堡和后街的村民開始積極尋求出路。這里恰好處于安順市區(qū)、平壩、西秀區(qū)舊州鎮(zhèn)(平壩和舊州鎮(zhèn)均屬安順管轄)三地的交通要道,借著區(qū)位優(yōu)勢,九溪人家家都做小生意:煮酒、熬糖、推豆腐的較多,也有人做米販子,手藝人也不少,包括裁縫、雕刻師、木工、石匠等,他們成為后來地戲延續(xù)背后的力量。

 

顧家順是黎炳偉的同鄉(xiāng)。他告訴我,在九溪,學地戲不必有師父,生活在這里,就生活在唱念做打里。九溪房屋建筑考究,詩文對聯(lián)遍布街巷,像是天然的唱詞本。人在村中走,擇一聯(lián),張口就能唱,路過的村民都能給予提示。唱久了,也就練會了。

 

表演經(jīng)驗卻需要積累。演員既要能唱,也要能打。顧家順還記得,他扮演的第一個角色是“小軍老二”。這是一個兒童角色,主要負責向“元帥”報告軍情。從“小軍”到“少將”,從兒童演到成年,顧家順成為成熟的地戲演員。在這一過程中,他也逐步體會到地戲的豐富與趣味。

 

戴“臉子”的演員,由于青紗覆面、頭頂面具,無法完全依賴視覺跳戲,需要隨著鑼鼓的節(jié)奏騰挪跳躍。耳畔響起風聲、鼓聲、唱和聲,整個世界變得與眾不同:人神共舞,先民與后人、神明與凡人不分彼此,所有人共享榮耀的屯軍歷史,承載著同一個身份——屯堡人。

 

1986年秋,在華裔藝術(shù)家謝景蘭的引薦下,地戲與越劇、昆曲等藝術(shù)劇目登上法國第十五屆秋季藝術(shù)節(jié)的舞臺。在巴黎的劇場,法國觀眾第一次見到了這種深沉、古老的表演。據(jù)《貴州日報》報道,安順地戲在巴黎演出了13場,場場爆滿,被盛贊為“大地的劇目”“神的舞蹈”“戲曲活化石”。后來的幾年,地戲出國演出源源不斷,還曾作為面具藝術(shù)進入倫敦大學,與日本能樂、巴厘島托彭、贊比亞廟戲一起,與跨越國界的藝術(shù)愛好者交流。


圖片.png8.png九溪地戲開箱儀式。攝影 / 李立洪

 

經(jīng)歷了20世紀90年代持續(xù)升溫的地戲熱,2000年以來的九溪村,和許多屯堡村寨一樣,面臨著共同的挑戰(zhàn)——由于人口老齡化以及地戲表演收入微薄等問題,村民跳地戲的意愿已大不如前。

 

老“神頭”去世后,黎炳偉接任“神頭”。與過去相比,當代“神頭”需要身兼多職,除了村中事務,黎炳偉也接外地演出。從分配角色、收集“臉子”到分發(fā)唱本,都由他一手操辦。2013年,顧家順接過爺爺顧之炎的衣缽,成為一名非遺代表性傳承人。他還要承擔起另一份責任——讓跳地戲的人賺到錢。

 

為了解決人才斷檔問題,顧家順和黎炳偉決定繼續(xù)顧之炎未竟的事業(yè)。他們從九溪小學里挑選了一群熱愛地戲的孩子教授,漸漸地,村中再次響起了地戲的唱腔。

 

“我們想把這些地戲隊靈活地運用起來?!鳖櫦翼樅屠璞フ谶\營一支大屯堡非遺地戲演藝團。這支隊伍由顧家順擔任團長,一面培養(yǎng)這些成長起來的年輕演員,一面吸納各村寨地戲隊作為后備軍。演員根據(jù)劇目的不同,可以集中調(diào)配,也能各自演出。這種組織模式超越了屯堡村落的行政界限?;诠餐牡貞蜓莩?,屯堡人凝聚成一個更廣泛的共同體?!翱吹剑ㄓ校装賯€人看他們跳,他們很激動,把道具都打斷了?!鳖櫦翼樥f。他們走出屯堡,走出貴州,走向更廣闊的世界。

 

游戲:感受屯堡村寨的社群活力

 

屯堡村寨雖然都有各自的地戲隊,但不代表彼此隔絕,地戲跳得好的村寨經(jīng)常受到外村的邀請。這種帶有競技和交流目的的地戲演出,跳的不是“神”,而是“親”。

 

雙方為了協(xié)商時間和相關(guān)演出事宜,會提前寫請柬和回柬。這樣的紅紙文書上,會充分展示雙方的語言修養(yǎng),寫滿了禮貌且典雅的話語。等到了約定的日子,受邀的地戲隊由“元帥”率領(lǐng)“辭寨”,告別鄉(xiāng)民,而迎請的村寨早早在村口擺放糕點、茶水,為對方接風洗塵。

 

入村寨時的“參桌子”,是一種帶有神圣性的游戲。它考驗的不僅是地戲演員的反應能力,還有嘴上功夫。外村的地戲隊要進入本村寨,必須一張張地過桌子。每張桌子上擺放著不同的物品,這些物品都有各自的隱喻。比如:桌上放著三根茅草,謎底是“三顧茅廬”;放著一葉青菜,謎底是“劉備過江”。演員即便猜到謎底,也必須用地戲的唱腔來回應,才能被放行入寨。

 

“參桌子”的魅力,來自屯堡社區(qū)日常的語言游戲:屯堡村寨有“擺書”傳統(tǒng),平時不跳地戲時,三五人聚在一起,興致來了,就挑唱本中的一段“擺書”,誰都可以是“擺書人”,也都可以是觀眾。由此,屯堡人從小便浸潤在歷史的講唱中。


屯堡人愛講的“言旨話”也是一種類似的游戲:兩人交談時,互用四字典故、成語來表達意旨。這些日常的語言交鋒,錘煉了屯堡人的語言技巧,也創(chuàng)造了他們共同的語言世界。

 

種種小游戲,像一根根細密的線,把屯堡人的情感和知識編織在一起。村寨與村寨,就像同在一個大家庭。只有家人,才會互相調(diào)侃、彼此較勁。而親昵的情感交流,發(fā)生在“姑媽掛紅”里。屯堡人把從外村嫁入本村的女性稱作“姑媽”,當“姑媽”的娘家地戲隊前來表演時,“姑媽”們就聚在一起,把地戲演員當成自家的親舅子,將紅佩帶掛在演員身上,既表達支持,也象征親密。


圖片.png9.png九溪地戲隊。隊長顧家順(圖中心人物)是安順地戲省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,也是安順地戲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、最早把地戲唱出國門并帶進校園的顧之炎的長孫。如今他與其他熱愛地戲的年輕人依然積極探索著地戲的 發(fā)展之路。攝影 / 陳偉紅


這種“全村一臺戲”的氛圍,在吉昌屯一年一度的“抬汪公”慶典上被推向頂點。當我們來到吉昌屯時,村子還處在慶典的余韻中——紅艷艷的綢布還纏在樹梢檐下,房屋門前貼的手寫春聯(lián)字跡鮮活靈動,仿佛剛貼上去一般。走進汪公廟,“吉昌屯正月十八汪公圣誕大典”的橫幅很是醒目。

 

屯堡人有“抬菩薩”的傳統(tǒng),在各種出巡中,汪公是第一主角。屯堡人口中的“汪公”,原名汪華。據(jù)《舊唐書》記載,汪華是歙州人,隋末唐初群雄之一。隋朝末年,天下大亂,汪華在戰(zhàn)亂中起兵,割據(jù)于江南歙州,成為一方首領(lǐng)。唐朝建立后,汪華識大勢降唐,被封為越國公。汪華以人格成神,歙州為他建了汪公廟。汪華也就成為具有地方性的官方正神。明初屯軍入黔時,汪公信仰隨之在黔中落地。

 

幾乎所有安順的核心屯堡村寨都處在汪公信仰的輻射圈內(nèi),這或許與屯堡人內(nèi)心的精神需求相關(guān)。汪華作為一名武將,被歷代帝王賦予“忠烈”“護國”的名號,集官方背書和地方聲譽于一身。他所凝聚的價值觀,被遠離權(quán)力中心、資源有限的邊地社會深深認同。用黎炳偉的話來說:“汪公與其說是神,更像是我們的祖先、英雄。”

 

屯堡村寨的“抬汪公”是全民性的。規(guī)模之大,籌備事項之多,必須全村參與,不設門檻。為了弄清楚吉昌屯如何籌辦如此浩大的慶典,我在汪公廟見到了“十八老”這支當?shù)氐摹白灾挝瘑T會”。其由村民推舉產(chǎn)生,是歷年“抬汪公”的指揮中樞。他們從臘月就開始募集資金。在汪公廟的墻上,我見到了詳盡的收支公示。從村民個人捐資,到地戲隊、鞭炮廠、木材廠等集體捐贈,一筆筆都公開透明。

 

“十八老”下設工藝組、司禮組、治安組、宣傳隊等分工明確的工作組。這些工作組吸納了不同性別、不同社會角色的人參與。男性負責聯(lián)絡人員、承擔雜務,女性負責準備伙食,演員提前排練、熟悉動作。直到正月十六晚,隨著鞭炮聲響起,為期三天的慶典開始了。已經(jīng)被“沐浴更衣”的汪公,等待著全村的祭祀。在煙霧繚繞中,人們歌頌汪公的功績,也表達對未來生活的祈愿。

 

正月十八是正日子。汪公被從廟中迎出,途經(jīng)之處,人頭攢動,鞭炮煙花齊放。汪公端坐在轎中,儀仗隊一路高舉著牌子,司禮組負責抬轎。地戲、彩船、花燈、秧歌,一路同游。每路過一戶人家,就會有人點燃鞭炮相迎。一家接一家,一巷接一巷,神像不過走了四五百米,卻要用上三四個小時。等到汪公像到達廣場,才是慶典的高潮。

 

在“十八老”的帶領(lǐng)下,我們沿著“抬汪公”的巡游路線行走。這些年,吉昌屯在變,古巷道疊著新道,老屋與新宅并立,巡游路線也跟著變,但更多的是不變——路邊的皂角樹依然繁茂,古井加固了圍欄,隱匿在梅花樹后的土地廟依然神圣莊嚴,守護著村莊“老安少樂”的祈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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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正在查看“抬汪公”儀式中的唱詞。這些唱詞不僅頌揚越國公汪華的忠勇事跡,更寄托著屯堡人對風調(diào)雨順、家 國平安的世代期盼。攝影 / 張小康

 

上山:在汪公廟中一起祈愿

 

在吉昌屯,村民帶我們上屯軍山,找到了一座更古老的汪公廟。在山路上,我們還能看見“請”汪公上山時燃放的鞭炮紙屑和禮花殘片。在原址復建的汪公廟就坐落在城墻的遺址上,汪公端坐,俯瞰著他守護的這片土地。

 

村民帶著我們一起祈愿,點起清香,共同念誦,一起鞠躬。在喃喃低語中,我們也成為他們的一部分。一場場的地戲表演,一年年的巡游慶典,會幫助人們化解恩怨、忘懷憂愁、追逐榮耀,就如往昔那樣,只要在一起,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難關(guān)。


文/詹憶夢

圖、文源《屯堡?家國六百年》

貴州日報天眼新聞記者

編輯/王子琪

二審/姚曼

三審/黃蔚